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静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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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说这院子深深的—
美从不是现成的。
这一掬静,
到了夜,你算,
就需要多少铺张?
月圆了残,叫卖声远了,
隔过老杨柳,一道墙,又转,
初一?凑巧谁又在烧香……
离离落落的满院子,
不定是神仙走过,
仅是迷惘,像梦……
窗槛外或者是暗的,
或透那么一点灯火。
这掬静,院子深深的
—有人也叫它做情绪—
情绪,好,
你指点看有不有轻风,
轻得那样没有声响,吹着凉?
黑的屋脊,自己的,人家的,
兽似的背耸着,
又像寂寞在嘶声的喊!
石阶,尽管沉默,你数,
多少层下去,下去,
是不是还得栏杆,
斜斜的双树的影去支撑?
对了,角落里边还得有人低着头脸。
会忘掉又会记起,—会想,
—那不论—
或者是船去了,一片水,
或是小曲子唱得嘹亮;
或是枝头粉黄一朵,
记不得谁了,又向谁认错!
又是多少年前,—夏夜。
有人说:
“今夜,天……”
(也许是秋夜)
又穿过藤萝,
指着一边,小声地,
“你看,星子真多!”
草上人描着影子;
那样点头,走,
又有人笑……
静,真的,你可相信,
这平铺的一片—
不单是月光,星河,
雪和萤虫也远—
夜,情绪,进展的音乐,
如果慢弹的手指能轻似蝉翼,
你拆开来看,纷纭,
那玄微的细网,
怎样深沉的拢住天地,
又怎样交织成,
这细致飘渺的彷徨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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