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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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收入本书的这些文字体例不一,主题不一,篇幅不一,是三十年来在论文之外断断续续形成的。
其间的大半都是应约而作,所以难以归类,也难于保存,虽是出于自己之手和自己之口,但手头留存的其实并不多。
在我的意中,本已视之为卑之无甚高论,不过是留在岁月之河里的一点痕迹。
蒙徐锋先生青睐,以为这些文字可以辑集成书。
他是这一行里正在骎骎乎而起的后劲,因此其热心不仅使我感动,而且起我敝帚自珍之心。
之后又得学生帮助,费心从各处收罗了这些散落的文字,并力所能及地查补了原文略去的注释,遂得汇为一册。
今日重读旧文,感触殊深的是人生之易老和学问的难成。
我不敢自信写的和说的能当人人之意,但至今仍引以为自安于心的是修辞立其诚,这些话我说的时候很用心,写的时候也很用心。
一九一一年,王国维曾说:“学之义不明于天下久矣。
今之言学者,有新旧之争,有中西之争;有有用之学与无用之学之争。
余正告天下曰:学无新旧也,无中西也,无有用无用也。
凡立此名者均不学之徒,即学焉而未尝知学者也。”
虽然已相隔百年,但在这一点上,今时犹似往昔。
身在新旧、中西、有用无用之间,我所能做的,也只有以此常常提醒自己,不要做一个“学焉而未尝知学者”
。
杨国强
二〇一六年十月于沪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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